今年我有去了一次婺源, 与婺源再度重逢,已是而立。变化是有的,但美丽依旧没有改变。车行进着,透窗望去,葱郁的山林间,粉墙黛瓦,赫然在目。不是浓墨,亦非重彩,却是美得纯正而真诚,令人心头微微一颤。
第一次到婺源,在十年前。同行者,是一群正值豆蔻年华的青年,大家一路脚步轻盈,任心飞扬。游走小桥流水间,徜徉碧山青石上,穿行老屋幽巷里,辗转宗祠楼台处。小县的古朴风韵、清新雅致,宛若清丽脱俗的山水画印刻在年轻的记忆中;久久挥之不去的,还有恋恋风尘中纵情恣意的青春白描。
午时及至汪口。一老妇主动上来询问我们是否有兴趣品尝农家菜。我们才发觉饥肠辘辘,于是欣然应允。点好菜之后,老俩口带我们亲自去抓土鸡,捞红鲤鱼,约定半小时后来她家用餐。于是,我们先去俞氏宗祠参观。行至半路,方想起情急中竟然忘了付一些定金给老人,老人也根本没有提及此意。同伴感慨,要是在城市里,店主是绝不可能答应的。于是,大家推测他们这样厚道,鸡和鱼定是正宗的无疑。呵呵, 无端的自扰,何必?
等我们品尝后,发觉无论荤素,都至鲜至嫩,先前的种种猜疑纯属思想的自虐。在厨房边的储藏室里,我们发现了一大堆红薯。老汉说,在过去的穷日子里,这个东西曾经救过大家的命啊。这么多年,对它还是有感情的,每年都会种一点。有人说想尝尝山里的红薯,用高压锅蒸不需要太久。老汉提议,如果不急的话在大灶吧,时间久些,但烧柴火更香一些。饭后,我们边等边海聊了起来。红薯的香味窜入鼻中,叫人欲罢不能,好像在城市里都不曾吃过这东西似的。
都市的喧嚣对县城的人们来说或许遥远,光鲜和浮华或许也并不是他们追寻的目标。多少年,多少月,他们安于小县,享受着平凡。宁静,便是他们心底的另一种小资情调。在大山中,他们守望麦田,守望幸福,也守住了一份富足的心境。这一守,对许多人,大概就是一辈子。
伫立水边,我想着,如果告别城市,脚步停留在此地,是否耐得住这份寂寞?地自偏,无奈心已远。我哑然。但在哑然间,我又似乎懂了,唯有平静和从容才可以真正地把风景看透;我也似乎打开了婺源给我的情结——拥有一颗简单的心,生命便是快乐而自由的。
再次踏上这块朴素的土地,是令人激动的。冥冥之中,我问自己,这里到底给我的是怎样一种情结?
与婺源再度重逢,已是而立。变化是有的,但美丽依旧没有改变。车行进着,透窗望去,葱郁的山林间,粉墙黛瓦,赫然在目。不是浓墨,亦非重彩,却是美得纯正而真诚,令人心头微微一颤。偶有飞鸟掠过,唧地一声,山林愈发显得清幽。山间远见青烟袅袅,在这无风的天气里,慢慢悠悠,轻轻松松,该是农家幸福的时刻吧。哦,恍然间顿释,我是醉心于它的宁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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